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峒河下游沿岸的几个乡镇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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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个读了几本沈从文书的闲人,抱着探险的梦想,从沅江入峒河,必经武溪镇。武溪属泸溪县管辖,原是泸溪县的县城,当地人把武溪直呼“老城”。

峒河下游沿岸的几个乡镇散文

武溪镇坐落于沅江与峒河交汇处的两岸,后山是军亭界林场。汇入沅江的峒河水失却一路的湍急,放慢脚步于宽广的河道随性游荡,绿油油地,映衬了三面山势,给人自是另一番清爽。每当晨霭初起,云雾在老城四周的山头间流动如醉汉。沈老是这样描写老城的:“若天气晴明,石头城恰当日落一方,雉堞与城楼都为夕阳落处的黄天衬出明明朗朗的轮廓。每一个山头都镀上一片金,满河是橹歌浮动。”(引自沈自文《泸溪。浦市。箱子岩》)

上世纪初的石头城经历近百年的风雨浸蚀人力破坏已无踪迹,代之以林立的混泥土结构楼房。武溪人思想简单朴实,地方上的麻烦事极易解决,加之水陆两通,交通便利,一时间武溪镇成了县里厂矿云集地,大大小小的有几十家,生产的自不必理论,其中不乏一些建而不产者,乃是奇货可居的投机心态作遂。多为锰、铝加工业为主,耗能也多,环保也存在意想不到的麻烦。

沿岸多出桔子,味纯可口,在当地却是极其价廉。行人只须几元钱便可买一手提袋桔子,吃了半袋,余下的随便丢弃而不觉可惜。其中又以黑塘村的椪柑最为出名,果大,味纯,品正,深受东北关外货客的钟爱。精明的货商每到出果期便绕着果农“老乡”“乡亲”叫个不停,而价位却比往年加了二、三分,老城的果农双眼放光,享足了许多好话,又得了往年未有的收成,将一年的劳作成果一担一担地挑上三十来吨的'大货车,从货客手中接过薄薄一扎钞票,末了,不忘朝满载而去的货客吼一声:“好走,明年又来哟。”而货客一边指挥辆,一边甩下话:“明年来新城找我。”

来年,有好事者便去新城(县城),照着货客的指引于高楼大厦找着货客,见识了城市豪华便萌生了对货客收入的怀疑,回家对着老婆商量一番,竞摇身一变为货客加入了熙熙攘攘的商业竞争中,却又无不以失败告终,便死了心做果农。至于夫妻中谁在决策中过错,则由家庭地位低者承受。

黑塘村和洗溪镇峒底坪村相接。峒底坪并不平,宽度不足二、三百米的谷地,两岸人家隔河放屁就听得屁响闻得臭味,这能称作坪吗?所以,严格地来说峒底坪这种称呼就显得有点夸张。其实这本不足道,然而附近称xx坪特别地多,外人乍一听就会萌生一马平川的假想。事实上这地方偏偏峭壁林立,如果我不说清楚,便有招摇撞骗之嫌。也许先人久困山中,视觉日短,便有了夜郎的见识。然于谷内外气温确有极大差别。若是入暮,黑塘村热气闷人,峒底坪却凉丝丝的细微雨粒扑面。一山之隔而温差迥然,的确令人不可思议。夹岸高山拥一曲峒河水被电站大坝蓄住,有“天门中断楚江开”的意境。坝里河鱼奇多,每逢电站停机,便有若干大鱼追水跃上小坝被人抓住掠干于赶场日送去洗溪场上卖。

洗溪系一小镇。原本有一处州磷分厂,早于几年破产,只留几座老式砖房未拆除,青砖墙面被人用石灰刷了几块巨牌,写上字后又被人涂抹,只能隐约辨得几个烙印历史痕迹的字“紧跟领袖”,余其字不可识。洗溪人沿国道居住,吃运输饭的奇多。据地方上不完全统计大大小小车辆竟达三、四百辆。该县中的一些大型货运汽车多出在这个小镇上。近两年新修常吉高速公路(常德至吉首),对机砂需求量非常大,于是寂寞的大山一夜间热闹起来,漫山的烈性的怒吼和碎石机的狂鸣交织一片。洗溪人的钱无胫自走,如水见缝,四处渗透,生意做到了国家重点工程上了,手里有了来来往往的大钞,便财大气粗起来。人心也日益复杂,小产阶级的习气暴露无遗,换了一副市侩脸面,失却了为人的仁慈。有一件事是我听人讲的:子夜,一辆货车从街中国道急急穿过,猛见前方十数青年散漫路中,乃急踩刹车打方向鸣喇叭,车未停稳,青年围在车侧,朝驾驶室便是几脚,口里咛咛骂:“吵着爷了!”。司机只得自认倒霉,赔礼道歉方才通行。有一件事我是亲眼见的。一次同当地几个男子扯谈,话题不知怎的说到一些村民的纠纷上,使我惊讶的是他们的共同看法是洗溪人没有以前齐心,各自有了钱失去了打斗的气力,被乡人欺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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