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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冬十二月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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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轻霜,以冬为巢

寒冬十二月散文

微寒,以轻霜的力度去衡量。叶如烟尘,归去无痕。眼前,一束微光,似叶,如花,似那十年前蓝天下飘起的素纸,可见不可触。

一座木屋,十年,一切似乎没有改变,小木屋的屋顶已是经霜数年。静如霜,一岁一路径,一日一步履,沉入冬的心事,被悄悄覆盖又轻轻泛起。

围炉,瑟瑟身躯依炉而附。随意一声叹息信手弹指的烟让人激动不已。一种眷恋无关风月。

轻霜,以冬为巢,有泪。

二、日头,以树为凭

五点时,有霜,日头出来时,母亲已做好所有的事情。我们起床,霜化,无风,日头照下来,有松香味。

那天,母亲在屋檐下。日头刚好走至飞起的檐角。屋角那棵树很老了,春天的时候也是少叶,枯枝弯曲有致,仿如那岁月的故事,一节节添加,便成如今的美感。树投下来的影子,刚好在母亲的身上。日头的微光,透过树枝,母亲的影子有了光芒。

日头的光晃了我的眼。哦,母亲是树,树是母亲。

三、流水,以江为源

没有矫情的浪头,没有跌宕的漩涡,一江灵秀。盈盈一水,温婉带清。江边的人缓缓。没有人注意江边的小草是黄还是绿。有依偎的老人,还有奔路的孩子,万种风情。流水一程,岁月一程,几多顿悟,几许怡然。

舀一勺江水,煮几盏茶,一湾流水,几许茶香,流水之韵便在杯中,滴滴甘霖,情韵缕缕,品出几多温馨,几多感慨。山之精华,水之秀丽,尽在怀中。流水,以江为源,顿悟岁月。

四、风鸭,以家为暖

腌制之物。洒上五香粉,再来几滴香油。挂在冬天的日头下,任风吹,任太时照,半个月一个月,再过一阵,收起,放到谷仓里。五天,七天。可以吃不?

滚水,铁锅,木锅盖。曾祖母说,煮风鸭要半架锅盖,那个被她洗的发亮的木头锅盖。蒸汽如雾,望向屋里,矮小的阿祖被它围绕,见不到身,阿祖阿祖,你在哪里。在这里在这里,哦,阿祖在这里。

这是朴素的诗意,童年的清味,被它填满。风鸭可以吃时,回家。

五、山歌,曾祖母

对面山林一个人耶,你不出现我也仔(知)乐。曾祖母边采茶边唱山歌。还有一个与她对歌的阿祖。一采一唱,把日月时光都放进篓子里。岁月平静,日子清灵。

经年后,再拾起这段记忆,感觉依然这般清朗。唱歌的人已去多年,身影却常在梦里现。岁月如落叶,一片片飘落,时光里的故事,仿佛卷起的黄叶,这个季节,回忆是干草黄,一片草黄色,就是曾祖母那时调好的底色,是一种磨不旧的色彩,温暖,平和。用一丝的干草照应着天空蓝。

经不住风吹。低下头,看着它们,小心翼翼地拾起,装进我记忆的背篓。这是冬天今晚最美的韵味,说浓就浓,说淡就淡,如酒,如茶。送去寻常,收录字中,我的童年记忆。

六、文字,再相逢

一张纸,半首诗。要记录谁的隔世桃花,要倾诉谁的一场宿醉?似乎很难,半首诗要何时接完。摊开的纸展开一生难诉的历程,半首诗隐藏半世荒茫。没有灯盏可以照亮心内的黑,没有自怨可以自我安慰。文字可以记录。

一切。时间便躲在文字的身后,摆成一种姿势,有奔赴的从容,有禁固的随心所欲。

让一切疼起来,再用文字去治愈,心醒来,时光醒来,半睁的眼,静静观望,风便绕过眼睫,文字开始跳跃。很多人睡了,有一种重逢无声无息,在文字的后面,有几声惬意的呵欠,字如心,表情莫辩。

一首诗完整了。

七、年关,要回家

母亲的电话问询年关何时回。父亲的电话,说回来给你带几只鸡回。年关。父亲母亲隔三岔五打来电话。我还是撒娇地说:很快回去。娘亲不相信,父亲半信半疑。

日子,寻常,整理家物。衣物的整洁可以带来向上的力量,外面诸多风雨,不会打扰内心的静好。当亲情围绕周遭,温暖不用重提。

母亲电话里告知,地瓜粉已经备好,还有糯米。每年这时候,母亲照常。我以为,一切不会改变,却发现,父母的双鬓已发白,眼亦模糊。佝偻身躯脚步缓慢,以前不是这样的。时间一直在催着人走 ,走到苍老。其实一切一直在改变着,像是有一堵墙挡住我望向他们的`方向,总是追不上他们的脚步,总是无法阻止渐老。

母亲说:家里下雪了,年关,要注意安全,万事稳妥,父亲说:没有过不去的坎。年关,要回家。

八、光阴,照夜白

他们走在路上,临近春节。雨雪天,城里的柏油路映着人影,潮湿的空气,渗到骨子里,生冷的疼。偶尔听到爆竹声,从不远的地方传来,是祭祖还是开业呢?城市喧闹的天空,储存着太多的思绪。那些打工的,从这里回家。

原来繁华的城市,有了难得的空荡,原来,人多的时候显得拥紧,如今人少清冷得让人不知所措。他们朝着各自的方向,青春或苍老的身体带着楼宇水泥的气息,穿梭在村庄。时常空着的村庄拥紧了。

低矮,陈旧的,雨中昏暗的窗,土房,土墙开始发黄,散发着腐朽的味道,让人难以亲近。一棵树会长成多高,一片云会不会踪迹全无,哪一片庄稼荒芜,已经无人关注。老房子不远的地方,幢幢新房,他们时常空着,偶尔的云朵切割着从城里到乡里的时光。青年的脚步,坚实,不再是那无边的贫困和泥沼。他们许多 人在时光里被溶解,销声匿迹。光阴照亮夜的白,于是,丰腴的土地上,出现了新人的身影。

九、家,久顺堂

久顺堂。我们的家。挂在老屋的堂名。谁起的?忘了。祖父说:堂边对联,以久,顺为首字,是谁写的呢。哦,是舅公呢。

屋子做东向西,对着官帽山。还有上安。官帽山上住着谁呢?住着祖先。不能随便去,不然被带去,生人聪明死人傻,不到清明不能去那山。哦,上安住着谁呢。上安住着仙妈娘娘。香火连连,保佑村子平平安安。

那条河呢,从哪来,从天上来。天上有天台山,六月一去拜拜。深山无岁月,圆梦知人生。哦哦。那六月挑米粿,河里就清清。

十、布,纳鞋底

翻出祖母给的鞋底。粗粗的线,蓝色的底。

清风阳光,总是涌动着蓬勃的葱郁。它们和谐相拥,彼此倾诉岁月给的感动。想起祖母的背影总会给我清风阳光的感觉。没有人能去测量城市到家的厚度,祖母的鞋底却是可以清晰记录。

祖母用粗粗的线,颤抖着手为我们纳鞋底,旧衣上的碎布,一层层地粘合,打实,她在鞋底上缝进了温暖、月辉、劳累、期待。穿上它,无袜的脚底有些扎脚,慢慢磨,磨去曾经的尖锐,更清晰地记下了那慈祥的脸庞。我穿着它出嫁,走出了山村。

有碎布,便会想起纳鞋底。

布鞋,我家的朴素传家宝,一直在我的家,被我神圣地安放。

十一、离,回首处

让河流说话,如果一切安静,便是有一定的理由。向低,向前,这是对的。浅滩处,安静如镜,没有什么出乎预料。有脚踩过,没有痕迹。

阳光那么厚,厚得可以覆盖整个大地,阳光很薄,薄得一滴水也能穿透。水与阳光互相依托。偶尔有风,便吹起闪亮亮的涟漪,谁说离,不回首。水被阳光覆盖,阳光被水穿透,这是何等的力量,这是何种相离又相守。

阳光把自己放得很低,流水把自己抬得很高,有更高的屋檐么?才能相遇么?没有什么不能改变的,阳光被滴穿了,流水被晒干。离,回首处,一滴水,一片阳光,水会被晒干,阳光会被穿透。离,回首处,你什么都没看到。

十二、寒,尽是春

冬寒尽处,春天便来。桃花开乎?嘿,梅花先开。

门开着,没有锁,整洁的被子,一铺二折。不管何种花开,都成了节气的实物。没有人注意,昨天冰雪如何不约而至,只听得寒风中,抖瑟的人们在烦懊地埋怨。冰雪刺骨,如一匹绢布包裹着对面的山和近处的草。天地有大美,水落石不出,有记忆的远古,便出哲语,一切好似时间的漩涡,卷起紧要,舍弃无关。

东南风,冰化时,春不远。梅花落桃花开,微暖。飞起的蓝雨伞,桃花,一片又一片。风吹过,伞便和桃花一样的颜色,五六柄,三两枝,门前的台阶,要长青苔,是一副慵懒的样子。

一滴雨缓慢地从树枝上滑落,滴咚,有声,种子听到了。一个老者的声音:孩子,寒尽是春啊!还有一个孩子的声音:春,多么美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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